時間:2016/06/08   19:30

地點:師大小禮堂

  莫約國中時期,當時就知道高行健教授的盛名與他的諾貝爾作品得獎作品《靈山》,還興致勃勃地跑到圖書館翻閱,但當時實在太小,讀不懂之餘還有讀不下去。不敢說現在已能理解高教授的創作,至少這學期能一邊修梁老師的課「論戲劇」,研讀高教授的理念,還能親自聽到高行健教授演講與觀賞〈靈山〉的舞蹈演出,實在是一件很幸福的事。尤其,在學期同時修了老師的理論與實務課,多方吸收義芳老師的教學理念,依稀能從〈靈山〉中感受到些許精華。

  我很喜歡〈靈山〉的布景使用,飄飄然的白布投上山水水墨畫,彷彿進到高教授創作靈山時遊玩中國西南部的場景,煙霧裊裊,在一重又一重的山林穿梭,隨時會出現仙人、俠客、神秘女子的地方。正如〈靈山〉透過三位男舞者,經歷整場舞作的遊歷之感。而三位男舞者,身著一樣的舞衣、形體及狀態相似,觀賞當下,第一個念頭即是高教授的「人稱轉換」(你、我、他)──「我」代表作者本人,也即高教授;「你」為作者投射出的一個對話對象;「他」為綜觀全局的第三者、旁觀視角,在戲劇作品《夜遊神》高教授將此手法發揮到淋漓盡致,產生更寬廣的戲劇視角。也有人提出,三位男子是一個人的分身,往內心深處走的分化,表示一個人的多種情境,或者,心境轉折的變化。不管哪種設定與詮釋,我都覺得很有意思,而透過三位男舞者遊歷靈山,如果要用數個形容詞描述看到的「靈山」,我會說:陽剛的、重複的、安靜的、沉穩的、親近自然的。

  整體的舞蹈結構我認為很相似,沒有太明顯的整場獨舞與雙人舞,而背景舞者也是很引人注目的一環。在台下看著共同上課的同學在台上跳舞,雖說有現場動人的樂曲相伴,還是稍稍出神,因為想起老師上課的理論,活生生在舞台上被印證。比如說,眼晴的「球」的運用,在和觀眾如此近的舞台,需要表演者極度投入、專注,甚至是「享受」在探索〈靈山〉的旅程中,否則眼神閃過一絲呆滯或想動作的表演,觀眾皆一覽無遺。還有,關於非科班生和專業舞者身體的調和,老師上課曾說過,貫通12顆球的運作,能讓表演者的身體在台上達成一定程度的一致性。〈靈山〉幾個很美的瞬間,讓人都忘了某些舞者就是同儕,他們和其他專業的舞者沒有兩樣,尤其,〈靈山〉是一部很精神性的作品,在身體敘述上也須先找到精神性的原點,這在平時老師課堂上,便已吸收許多,因此我說〈靈山〉同時也是凸顯義芳老師的舞蹈觀。

  整體來說,個人覺得可惜的地方還是「場館」,舞台、樂池、觀眾席分明的表演空間,舞者出場的安排已不單一,但似乎能還更加有趣,但也許是受限於古蹟的使用狀況,我們是正式觀賞一場關於〈靈山〉的演出,以超然的角度接近〈靈山〉,如果可行的話,我認為觀眾也會被吸入表演場域裡,呈現部分開放的空間,樂池、舞者出現能夠更出奇不意。整體的狀態下,眾人都是親身參與遊歷〈靈山〉的一份子,觀者與被觀者的角度不會壁壘分明。

  如上述所言,我認為〈靈山〉是精神性的,甚至,它是一個觀念,容納高教授的藝術觀、表演觀、生命觀、哲學觀,眾人對於〈靈山〉的景仰與肯定,也是對高教授提出一家之言的激賞。而義芳老師編出的〈靈山〉,或和高行健老師的想法交融、平行、呼應甚至對話,利用舞蹈或者只是「身體」,帶給觀眾美好的一晚〈靈山〉之行。

arrow
arrow
    全站熱搜

    YEN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